第一篇:
首先LZ不是剧情党,只是通过做的一些任务看到他们的故事,也许以后看到全貌会好理解一些,但是现在理解不了他们为什么能产生爱情。
一开始在稻香村,秋叶青就在抱怨李复:“那木疙瘩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解风情,着实让人气恼。”“我从长安一路追他至此,我就不信,他能对我视而不见。”点开人物对话里还说了她作为一个大家小姐,抛弃爹爹和家里,一个人追着李复来的。而李复那边,我们只看到他成天想着“这天下大事,又会是怎样的局面呢?”没有看到他提秋叶青一个字。在瀑布那边一个神秘人的任务里了解到,秋叶青会到瀑布对面的凉亭看书,看得出来是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这里就让我开始不解了,秋叶青既然认为李复整天忧心的“天下大事”是她所谓的“木疙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她抛家弃爹追他至此是看上他什么,李复是稻香村长大的穷小子,只有一身武功和她理解不了的忧心天下,既然她理解不了他的思想,那只有武功了,难道背景故事里有他救过她?或者行侠仗义被她看到?如果没有的话,难道她只是颜控?反正不知道他们的相遇是种什么情况。如果追李复来稻香村的行为还可以解释为一时失去理智的话,那她说的那句话“不解风情,着实让人气恼”就让我雷到了,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小姐,难道脑子里会思考用自己的风情去打动男人,打动不了就感到气恼吗?而且这种“我都为你抛弃这么多了,你还不情归于我真是不知好歹”的态度让人觉得她凭什么认为爱情是可以用所谓的牺牲交换的,如果两情相悦而家里不允许,私奔追求幸福还说得过去,但是她一相情愿拿“抛家弃爹”作为筹码来索要李复的感情,让人觉得这姑娘不但对家人轻率,而且对李复也只是自我中心的态度,就像小孩抢玩具,也很不自重。如果说抛家弃爹不完全是为了李复,还有别的原因比如家里让她嫁不喜欢的人,那么她逃出来就是为了自己逃婚,拿这个来责怪李复对她视而不见,就没有道理了。稻香村的剧情就是这些。
然后到了纯阳,还是看到她锲而不舍的跟着李复,劝不回去,还闹了一些小别扭被山贼什么的围了,任务记不清了,她是不是有感觉到自己是个包袱,然后想帮忙,就让玩家从山贼身上抢些药,那里李复的存在感挺弱的。
再到唐门,他们两个被秋家的人围了,秋姑娘病了,李复让玩家帮他找药然后护卫他们疗伤,本来是秋家来要女儿,但是背景故事是秋爹为了嫁女儿,给女儿下了X药,所以李复这里做的还是合情合理没什么好说的,换成任何一个大侠路遇这样一位姑娘都没理由不帮,这说明不了他们之间已经产生感情。
然后再到白龙口,秋叶青给任务让玩家送信给李复,我没做到送去给李复的部分,但是从秋叶青口中了解到,李复把她交给浩气的可人姐姐照顾,但是她又不听话的跑出来了,还嚷嚷着要跟着李复去哪她就去哪,一边又说担心李复认为她是个麻烦,一边还用橙字在哀怨什么“入了相思门……”太酸了记不全。我就理解不了她的思维,因为担心李复认为她是个麻烦,所以就从安全的浩气跑出来到危机四伏的野外,打算凭一己之力去追上李复在他身边照顾他吗,她如果有这个能力,为什么李复当初不直接带上她?这姑娘让我刚为她解救羚羊杀掉偷猎者所积累的好感一下就消磨掉了,觉得她烦死了烦死了,要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小善良,我会很讨厌她。旁边还有个任务,是李白的书童让玩家找她,告诉她这里很危险,别闹了快回浩气盟去。就是到这个阶段还是看不出她对李复的迷恋有什么精神层面的理解共鸣和欣赏,就是一个劲的在抱怨李复怎么就是不要她就是不要她。李复对她的处理方式也只是很合乎情理的给她找个安身之处不拖后腿,看不出对她有什么感情。毕竟不可能送她回家了,她家要把她下药嫁人的,既然姑娘是为了他跟着他,那就只有护她周全,但是除了护她周全,没有看到李复有什么意思给她名分对她负责。
然后就到了南屏山,她病得恹恹一息,李复一边照顾她一边让玩家帮忙找药,救活了以后秋姑娘醒来表示忘了李复,然后,李复就,一秒表示爱上她,就突然意识到对她的爱了,就表示不离不弃刻骨铭心了,我就断路了。不离不弃可以理解,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一个姑娘家为了你抛家弃爹跟了这么多年,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为了你吃了很多苦病成这样,然后还失忆了,你照顾她下半辈子这是你的仁义和担当,但是一秒爱上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没做过的那些任务里有什么铺垫吗,如果是爱上一个人而不自觉,应该是行动上让旁观者觉得你有动心,但是你自以为没动心,可我前面做的那些任务都是李复行为上就表现得没动心,拿秋姑娘当江湖儿女一般照顾,而且关键是这里的台词,李复表示爱上她的原因是她一直对自己心心念念,突然就忘记了,这种痴心一下子没有了,李复就感觉到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我还是难以理解这就是爱情,如果是我的亲人或者朋友突然就忘记我了,我的失落感肯定也很深,而且这还是因为跟着我冒险受苦,病出来的,我的良心肯定过不去,但是也不会产生爱情,这就爱上了,很突兀。如果是说秋姑娘本身的品质,比如善良,日久天长的不知不觉的打动了李复的心,但是在游戏里看来,浩气盟里不缺侠骨柔肠的江湖儿女,秋姑娘的小善良并不突出,况且她出现在李复面前,还经常是那种求而不得的怨妇面目,即使本身有什么优秀人格的闪光点,也被这种表现遮住了。所以这种转变,在我看来很想两个孤男寡女,相处久了,男的一直都不解情事,女的又一门心思想搞男女关系,突然有一天,这种追逐关系中断了,两个人又必须凑在一起,所以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没失忆的那个男的挠挠头,说,搞男女关系吧!然后就在一起了。
第二篇:
榆木桌子有些年头,被滚烫的碗盘杯盏烙下不知多少重重叠叠的白色圆圈,沉积了薄薄一层拭不去的油腻。青衣少女伸出两指,在桌边略略一摸,厌恶的搓了搓指尖的粘腻,终于小心翼翼的坐下,留着神不让衣袖碰到脏污。
茶客多是粗莽汉子,围拢在说书先生身边,不时发出哗然的哄笑。
少女若有所思的独自坐着,小二送上茶壶茶杯,她勉强倒了一杯,看了看浑黄的茶汤,到底还是没有喝。一幅阔大柔软的素青缎子将她兜头裹住,低低的遮掩了额头,叫人看不清楚眉目,只隐约现出窈窕纤细的轮廓。盛夏时节日光毒辣,这是行走江湖的女子常有的装束,但透过缎子仍能看见发上所缀珠玉的柔光,这份不知收敛的阔气不常见。
这是家最寻常不过的茶馆,充斥着南来北往的风波、轶闻和恩怨。茶博士说书人都有一张利嘴,只要出得起钱,没有得不到的消息。暗处的商人也乐于来此做些不可见光的生意。
少女忽的抬起头,竖起耳朵听那说书人讲起江湖中的风流韵事。
“秋家大小姐,貌若桃李,冷若冰霜,江湖中大大的有名,向来眼高于顶,多少世家的公子前去求亲都被顶回来,被说的一无是处,脸面无光哇。”说书人口沫横飞,把醒木一拍,“偏偏李复得了头筹,秋小姐一颗芳心都挂在他身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到那李复,各位可都听过,近两年传唱‘翩翩君子,温其如玉;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少女听到这里,竟拿了茶杯,送到唇边抿了一口,似乎也未注意到茶味粗劣。
茶博士最会察言观色,在少女身边绕了一遭,笑道:“这位姑娘可有什么烦心事么。咱虽是乡野小民,到底见多了南来北往的客官,消息也胡乱听些,若要找个人问个事,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少女轻轻放下茶杯,不胜烦恼似得揉了揉额头。“李复在哪里?”她的嗓音轻柔娇嫩,带着微微的阴郁,是心里有火气的迹象。
茶博士赔笑道:“李大侠神龙见首不见尾……”
“是么?”少女仿佛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腰间的荷包,摸出一枚金瓜子在手心里把玩。阳光映照下,她的手掌白润如玉,十指纤纤,指尖附着淡粉色的指甲如几片小小梅花,托着那枚金瓜子,愈显得贵不可言。
茶博士何等伶俐,三两句话玩笑道:“莫不是李大侠惹了小姐生气。听说李大侠往当年唐简唐大侠所居的稻香村去了。”
少女恍若未闻,把金瓜子按在桌上,盈盈立起。正午的微风忽的掠过,将她裹在头上的青缎一掀,露出青黛的长眉,一双眼睛晶亮妩媚,眼角略微挑起,无法掩饰的少女风华,容光慑人。她皱了皱眉,重新拉紧青缎遮住面目,免得让风沙擦伤皮肤,牵了一匹马,径自走了出去。
茶博士愣在原地,半晌方怔怔的看向说书人:“那、那不是秋小姐么。”
棋坪上错杂落了数十子,绞杀得难分难解,任黑白哪一方一步走错,便是满盘皆输的境地。李复指尖夹了一枚黑子,在棋坪上扣扣轻击着,思忖了许久,突然心里一阵烦乱,伸手在棋坪上一抹,把棋局搅乱了。信步向踏水过桥,向着山上的镜湖亭走去。
远远就听见刀剑相击,少女高声叫道:“淫贼受死!”口气虽硬,到底是害怕了,声音颤巍巍的。
又听到极轻薄浮浪的男子声音道:“好美貌的小娘,哥哥我死了也甘愿。”一时轰轰然数人大笑起来。
李复知道小镜湖附近有山贼出没,却不知猖獗到如此地步。又觉得那女子声音极是耳熟,赶忙使轻功赶上去,果然看见秋叶青执剑与数名山贼对峙。
秋叶青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日常所见的男子无不仪容风雅,哪怕偶尔有走江湖的粗人,在她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哪见过这样粗鄙下流的阵仗,满脸涨的通红,快要哭出来了。她虽然习武,却只为了强身健体,拳脚招式好看而已,此时全没了章法。
李复暗暗摇头,不能见死不救,趁人不备以掌为器狠狠击在一名山贼持刀的手腕上,右手顺势一托夺刀在手,反手朝山贼脖子上一拉一扯,刀刃割开血肉有金属般冷冽的摩擦声,不少星星点点的血渍落在秋叶青的裙子上。其他山贼来不及反应,李复的刀已沾染了新的血。秋叶青看着他身法如电,下手既快且狠,山贼的喉管里喷出红黑腥臭的液体。女子的心如坠着什么沉重的东西,疲劳而无可选择的跳动着。
镜湖亭是个风景很美的地方,青山环绕,拥着水波潋滟的小镜湖,垂下一挂不急不缓的瀑布。可现在秋叶青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她垂着头,素青缎子散落在地上,忽然出现一点圆圆的湿渍,渐渐晕开了,然后又是一点,像是遭了绵绵的雨。
“你这混蛋!”她哭道,“混蛋!一个人不声不响就走了,跑到这荒山野岭来让我被人欺负……”
李复一言不发,上前几步让她靠在肩头。秋叶青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抽泣起来。
稻香村的黑夜轻轻漫起。
秋叶青哭声渐止,李复轻声道:“秋小姐。”
淡漠疏离的称呼,仿佛方才肩头的温暖依靠只是恍然一梦。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张天然清艳的面孔如何逐渐哀戚,他只是冷冷的说下去,如方才杀人,分明察觉到刀刃如何劈开布帛、血肉、骨骼,却还要更用力更深一寸,一拔刀,便是血色如雾无药可救。他却只是生冷僵硬的说下去。“你来干什么。”
她是声名远播的美人,人人叹息“若得娇妻如此夫复何求”的玲珑女子,对他有千里追随的情谊。他明白,他亦知道自己忍心。
“李复。”秋叶青退开几步,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微微牵出苦涩笑影,“鬼谋李复,算不出我来干什么?”
“眼下时局不平,秋小姐还是不要出来走动。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日我送你回去。”
秋叶青没再说什么。
深夜月华铺了满地,借着小镜湖潋滟水波,一明一暗的映着。秋叶青从睡梦中醒来,听到一缕极悠长润致的笛声,细微遥远但绵绵不绝,仿佛牡丹开着与生俱来的骄傲,衬着玄素粉白的端庄宫室,美得浓烈。她听得出其中演奏的技法音韵,是李复在吹奏。“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她信口念道,却自嘲的捂住了嘴。
这诗的后两句是“此夜曲中闻折柳,谁人不起故园情”,可李复那般没心没肺,怎会思念故乡。
笛声转折了几次,曲调渐渐分明,分明是——《折杨柳》。
曲调虽缠绵悲切,还是听不出演奏者心中所想,只是顺着音律淡淡起伏。演奏者似乎只是一个傀儡,又或是千年深潭中传来的不知多久以前的回响,只见得深深暗影,隐藏了什么抑或什么都没有,敲击在人的心里发出空洞的回声。
秋叶青望着小镜湖心岛上的白衣人影,他只穿着寻常练武的细麻白袍,姿态却风仪高雅。恍然是两年前洛阳英雄擂初见,白衣玉冠,手持长剑如一道秋水能照出人的眼睛,淡淡月华般刻进人的心里去。人都赞叹他是谪仙人,唯独她心里担忧他有一日会乘风归去,再无相见之日。那天夜里李复客居秋家,路过他暂居的小院忍不住从镂空的花窗里偷偷张望,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他有所察觉,嘴角挑了一丝玩味的笑,朝她略略点头。她一时羞恼,顺手解下一根坠着玉佩的丝绦当作软鞭向他出招,却被一把抓住了丝穗,轻轻巧巧的夺了去。他掌中托着玉佩,微微笑道:“美人赐,不敢辞。”却不知少女又羞又恼,一夜辗转不得好眠。
一觉醒来,门外候着个纯阳弟子,年纪很轻,武功不弱的样子,说:“在下纯阳宫弟子出尘子,奉命护送秋小姐回家。”
秋叶青皱眉道:“李复呢?”
“他说有要事……”
“这是李复的马。”秋叶青打断他的话,知道无非那么几句有什么要事的借口,端详着他身后的马匹,忽而展颜一笑,“你可带足了银钱?”
出尘子十分纳闷,答:“带足了的。”
秋叶青很是高兴,劈手夺过马缰,道:“那你自己买一匹马回去吧。你的马我骑走了。驾!”话音未完,她已抽了一鞭,马儿飞电似得跑了起来。
出尘子眨眨眼睛,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从马厩里牵出另一匹马,心中暗想:“李大侠,你真是好算计。”
金色重叠的花瓣,拥着鲜红的蕊,雪地里散发着淡淡辉光。纯阳绝顶的苦寒之地,也能长出这样鲜艳雍容的花。
李复折了一朵花,又觉得这举动十分可笑,一时捏着花枝发起呆来。
“担心那孩子?”于睿看他出神,轻笑道。
李复忙道:“那丫头,一路跟着我,烦都被她烦死。”
于睿歪过头,笑吟吟看着他。十年前他的家臣带他前来投师,破格收入门下,不授纯阳弟子之名却传授了全套武功心法,于睿对他,亦姐亦母。随着他年龄渐长,眼睛是黑色的涡流,吞没了所有的光和热。到今日,唯有这一件事,他无法掩饰。
“你看我做甚?我没有担心她!”李复辩解道。
于睿仍是笑:“李复,你别的心思我是看不穿,唯独这件事你别想瞒着我。我一早命出尘子去护送她,你却叫出尘子多带了一匹马去,你是明知她不肯回家,必是要来找你的。而且,你希望她来找你罢?”
李复一时无语,转动着手中花枝,半晌方道:“于师姐,你知道李复只能是江湖浪子。”
出尘子径直上来,向于睿施了一礼。于睿惊讶道:“你先到了?秋小姐呢?”
“我暗中跟着秋小姐,看她进了山门才上来向师姐禀报。”出尘子条理清晰,端端正正的说,“秋小姐似乎是往万象森罗去了。”
李复低声说:“这华山深山老林,她一个女孩子,纵是有些三角猫的功夫也颇是危险。劳烦你……”
“长途跋涉,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于睿打断了他的话,向出尘子说着,然后转身对李复说,“我去万象森罗找她。”
“如果她问起,切莫说是我让你去的。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熟人而已……”
于睿拿走了他手里的花,平和温柔的语音带了笑意:“万花谷主特意培植送给师尊的雪顶牡丹,养了好几年,今年第一次开,倒让你摘了。若是师尊看到,可该心疼死。”
“于睿姐姐……”
于睿微笑着抚了抚秋叶青的鬓发,说:“既到了这里,怎么不上去与他相见。”
“纯阳仙家风景,名不虚传。”秋叶青歪了歪头,脸上止不住的露出且羞且恼的表情,还要强自撑着说,“那个呆瓜对本小姐爱理不理,亏本小姐大度,大人不记小人过。要见,也该他来见我。”
于睿摇摇手中的花,把花茎掐短些,给秋叶青簪在鬓上,扶正了,端详了一会儿:“雪顶牡丹难得盛开,就让李复摘了。他不说,我却知道他心里惦记你。”
秋叶青垂下头,指尖摸索着花瓣的形状,良久方低声道:“他一向最烦我,怎么会送花给我……他越这样,本小姐偏越要让他心烦,最好是烦他一千年,一万年。我早听说纯阳有人炼制长生之药,刚才去求了来……”精美的玉质小盒,锦缎重重裹着,从袖中掏出来,尤带着她身上淡淡的温热熏香气味,“有劳姐姐替我将这药给那呆瓜送去,若是我送去,他定然又不理睬。”
只求他能长生不老,若他多活一日,她便能多陪他一日,便不用担心他像那云烟,一散就再也找不到了。
于睿走下万象森罗,回头看秋叶青,这骄纵的世家女儿依旧站在高崖上,山风中衣裙烈烈舞动,几欲乘风归去。她的右手按在胸口,嘴里喃喃着,仿佛在祝祷什么。浓黑的眼睫合上了,微微颤动着,自是一寸相思一寸灰。
“长生之药?”李复一哂,随手就把药抛下山崖,“这世上怎会有长生之药,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那丫头净是喜欢胡思乱想。人生在世,终有一天灰飞烟灭,何必如此执着?最后,伤的只是自己。”
长生不老不过是个笑话。于师姐你身为纯阳弟子,心中最明了不过,仍然把药送来了。你想替秋叶青试探我的心意,却不知我承受不起。高至庙堂,低如十二连环坞,数年心血布下天罗地网,如蛛丝牵一发而动全身。李复之心,系于天下,李复的生死,只在朝夕之间,何苦带上那傻丫头,日日奔波疲累,不得安枕。
“于师姐,我即日就要启程前往龙门荒漠,劳烦你,照顾她。”
于睿移开目光:“我留不住她的。”
旭日初升,将天边染作淡淡金红,撒落在雪地上亦是辉煌颜色,如开遍一地雪顶牡丹。
李复疾驰至山门,终究拨转马头,向万象森罗秋叶青的居所看了一眼。世间人心叵测,人人都道他年少风流,志得意满,惟有她看穿他的寂寞,在意他的生老病死,拿他当一个血肉之躯看待。
若有一日能得天下……这天下,与你分享;而今朝的沉重苦痛,我愿一人承担。